懒海

【APH/金钱组】无妄（四）

好长……好长啊……

 

拖着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身躯，他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通往最后目标的路上，耳边的声音嘈杂不清，混糅着不知所谓的轰鸣，王耀明亮的金色眼睛变得黯淡无光，脑内只有一个声音支撑着他——

 

阿尔弗雷德逆着光笑的灿烂，湛蓝色的眼睛竟比背景的蔚蓝天空还要清澈美丽，他的嘴唇开开合合，充满活力的声音便是他最后的信仰。

 

【王耀，做我的骑士长吧！】

 

答应你，只要你说的全答应，只要答应你的拼了命也会做到给你看。

 

原本束在脑后的黑发散开，失去了平时的光泽，浸透了血液，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发丝的脉络缓缓流下，聚在发梢凝成滴滴血珠，随着动作甩开，落到黑色的土地上，瞬息融入消失。

 

腥臭的土地。

 

脚下的步子越发沉重，眼前的画面从模糊到清晰，再次变得模糊不堪，曾经为了保持清醒而握在手中的长针已经没有力气再次抬起后扎入大腿，流失过多的血液让他的身体变得沉重而虚弱。

 

终于脚下一个趔趄，本就机械的动作顿时被打乱，僵直的身体几乎是直直地朝向地面倒下，重重砸在地面上，溅开一小片黑褐色的泥土。

 

腐臭的气息萦绕在鼻翼间，他好像终于要成为其中的一员了……还真是没用啊。

 

灭顶的巨大悲伤让少年近乎窒息，可即使如此他也再也做不到什么，眼皮缓缓地合上，偶尔抽动一下的手指也终究归于静寂。

 

风间似乎飘来恶魔的嗤笑。

 

——

 

当意识终于和现实合一，王耀才从梦中差点吞噬他的可怕黑洞中挣扎着醒来，他喘着粗气，神情惊惶，下意识想爬起来，却甫一起身就重新栽了回去。

 

身体各处尤其是某些不好言说的地方传来的酸痛让王耀大脑为之一清。

 

……

 

啊，对了，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脑中思绪纷杂，王耀难得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也许是刚才的梦的缘故，他比平时变得脆弱敏感的多，躺在柔软芬芳的被窝里好一会儿才回神，思索起现在的情况。

 

阿尔弗雷德不知道哪儿去了，王耀挪动着手臂摸了摸，被子另一半是凉的，也就是说他起的很早，王耀不知是该欣慰国王陛下终于懂事不用他再叫起来还是该对对方拔吊走人的绝情伤感彷徨。

 

应该是前者吧，不管发生什么，王耀第一身份永远是阿尔弗雷德的骑士。

 

然后……等下，今天不是……？！

 

国王陛下的房间内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杂乱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重响，因为实在太大声，连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间都挡不住，候在门外的黑发少年懒懒地抬眼看了看门口，虚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呵欠刚刚停止，哐当一声大门打开，王耀平时淡然和煦的表情此刻早就维持不下去，有些缘因一些说不出口的原因的扭曲还有一些慌张。

 

他略带焦急的神情在看到黑发少年的一瞬间和缓下来，问道，“阿阳，陛下呢？”

 

王阳两眼望天，漫不经心，“当然是做他该做的事咯。”

 

他几步跨过去挡在王耀身前，手指戳在王耀胸前的纽扣前，小孩子似的点着，和王耀如出一辙的脸庞上流露出不满的神情，暗瞥了一圈周围，确认没人再看着这边，才伸手一推，把王耀重新送回阿尔弗雷德的寝殿。

 

“阿阳…？”

 

王耀只一动就觉得身上别扭的厉害，酸痛不已，差点滚在地上，拧着眉头扶住旁边的家具才稳住身体。

 

王阳吹了个口哨，把门关上，闲闲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抚着下巴笑，“阿耀你别急，这可是国王陛下的命令。”

 

“……”

 

王阳注意到王耀的神色在听到阿尔弗雷德的一瞬间松动下来，在心里暗嘁一声，压下心底的不愉快继续说道，“他说让你好好休息，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王耀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找了就近的位置也坐下来，正挨着王阳。

 

王阳托着腮蹙眉，瞧着他的模样不解，“阿耀啊，你就不好奇不问点我别的事吗？”

 

“不需要，陛下他自然会安排好的，既然有令，我只需要照做就好。”

 

“你倒是信任他，”王阳眼睛一转想到别的什么事情，勾起一点狡黠的笑意，和掩在深处的微不可查的恶意，愉悦地说道，“那你对王后的认命仪式上骑士的位置没什么看法吗？”

 

“……”

 

“陛下让你好好休息，意思就是你去不了了耶，阿耀你不生气？”

 

“不会。”

 

“代替你参加的会是我哦，阿耀你也不生气？”

 

出乎王阳意料，他本以为王耀顶多说句不生气就罢了，谁知他怔神之后，竟然叹了口气，随即伸手抚上他的发顶，微微笑了，“…这是早晚的事情，阿阳。”

 

也正是他所期盼的事情。

 

所以怎么会生气呢，高兴还来不及，至多会有些失落罢了。

 

王阳敛下眸子，沉默半晌，“阿耀你真是无趣。”

 

王耀微弯双眼，抿着唇笑。

 

王阳却心烦意乱，跳下椅子整整衣服，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王耀亦没有回头，他垂下头，注视着地面上的花纹，一时无言。

 

姗姗来迟的王阳堪堪赶上仪式的开始，所有人都准备完毕，就等着骑士到位，而出乎所有大臣意料的是来人居然不是王耀这个骑士长——即使他和王耀长得几乎分毫无差。

 

阿尔弗雷德冷着脸，对底下一群大臣的议论和诧异置若罔闻，就在他身旁的亚瑟柯克兰挑了挑眉，不免好奇起来，他多少曾经见过王耀，记忆中虽然是这张脸——好像有些微妙的不同——但王耀可没这么小吧？

 

他斜觑了一眼王座上的那个人，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他的心思，无奈耸肩，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任国王对他意见很大，但是真到这时才发现他还很难伺候。

 

不过，这也和他无关，亚瑟柯克兰也无意和这位国王陛下有什么亲密的关系，他只要做个称职的臣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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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周末更新即使字数不够也要强行凑！！！

没感觉写的不好见谅！